第(3/3)页 简雍独坐,却是悠闲的自饮自酌。 从来不曾有人能逃过他的游说,这个吕布也不能。 ………… 野王县一处私宅里。 吕布正坐在屋中弹琴,时而金戈铁马,时而婉转幽怨。 高大身躯坐于一张琴前,低头抚弄着琴弦,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吕布这个边地武夫,其实不只是粗通文墨,即便是琴技也可算是极好。 锵然一声,琴声骤停。 他抬头看向方才推门而入的郝萌,笑道:“阿萌今日前来有事?” 原来他与郝萌等人都是分散而居,虽是相距不远,可平日里在明面之上其实极少往来。 为的便是以防有一日被那些朝中官军一网打尽,毕竟他们所做的都是违反汉律之事。 郝萌将高顺寻上门来的事情和吕布言明。 这般大事,他自然不敢随口应下。 答应与不答应,还是要看吕布的意思。 吕布闻言沉默片刻,然后便是笑了一声,“不想那刘玄德如今在雒阳城中倒是混的风生水起。早知如此,咱们也该去雒阳混上一混的。如今又将算盘打到咱们头上了,看来当初我确是小看了他。” “奉先,那此事咱们该如何?可要应下他?”郝萌问道。 “且不急应下,他不是还派了说客来?好歹还是要见上一见的,不能让人家白跑了一趟。”吕布随着扯了扯琴弦,“我倒要看看,此人口中又有何等说辞。” ………… 日落之时,郝萌带着简雍来到吕布的宅院之中。 高顺本要陪同,却是被简雍拦了下来。简雍笑言若是高顺陪同,倒是显得他没有胆气。 说客行事,依仗的便是胆气。若是被吕布看轻,到时反倒是更不容易说服此人,再说他也有把握吕布不会害他性命。 高顺无奈,也只得任由他一人跟着郝萌来见吕布。 此时吕布院中,并州诸人齐聚。 吕布高坐上首,魏续宋宪等人分左右而立。 郝萌引着简雍步入院中,简雍倒是神态自若,目光自并州诸人身上依次扫过,最后才落到吕布身上。 “在下简雍,受玄德所遣,特来送诸君一场富贵。”简雍笑道。 “富贵?君便是刘备的说客?”吕布开口笑道,“当日放过玄德之时,何能想到会有今日之事。玄德倒是在雒阳做出了好大事,布可是羡慕的紧。” “吕君所言大谬,当日在河内之时,若是玄德拼死相对,吕君人数虽众,然胜败未可知也。”简雍不卑不亢。 “简君好一张利嘴。”吕布闻言一笑,他指了院中诸人,“君观我并州之人颇雄壮否?” “并州之人固然雄壮,然不过皆是草莽之人。”简雍正色道。 魏续等人闻言纷纷拔刀,激愤而出,似是要上前将简雍斩杀在院中。 “且慢。”吕布出声将众人拦了下来,看向简雍,“简君欲效丽食其旧事,死于鼎中不成?” 昔年丽食其说齐,被齐王置于鼎中,烹煮而死。 丽食其旧事颇为豪迈,故汉人多知之。 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作千秋雄鬼死不还家。 简雍笑道:“诸君无须如此作态,出使之人,哪里有安安稳稳便能功成的?其赴任而谈者,欲要成事,必然要先心怀死志,方能刀斧临身而不惧。” “今日为诸君送富贵而来,诸君不知置酒相迎,反倒是面见逼迫,雍死不足惜,可他日何人还敢与诸君同行?” “简君无须如此。” 吕布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简雍身前,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带到上首一侧的座位上。 “方才之言不过聊相戏耳。”吕布笑道,“简君知我与玄德之前有隙,自然要试探一二。” “只是不知简君所言富贵如何?”吕布笑问道。 “雍在雒阳之时,玄德常言吕君勇勐无双,只是苦无晋身之途,困在此处着实可惜。” “故而他费尽心思,从袁家那里为吕君求来了一个官职。若是玄德所托之事办成,吕君便可荣归故里,走马上任。不知于吕君以及诸君而言,可算富贵?” “我又如何知玄德会信守承诺?非是诓骗我等?”吕布收敛起笑意。 简雍整了整衣襟,“雍便在此处,若事成而任命不至,雍请就鼎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