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篇 魔鬼三角-《灵异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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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德尔震动了一下,面部的肌肉也绷紧了。
“冯·布赫瓦尔德……对我来说,这个名字很陌生。四年来,一打以上的德国军官在我家住过,有的仅住过几天或几个星期。可是,豪普特曼……就不同了。我们俩都记得豪普特曼,不是吗,亲爱的?”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望了望妻子。
“对!”平托上校说,“你的夫人刚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在这里住了几个月的豪普特曼少校。他在这里的时候,你对他有什么不满吗?”
“你是否说他被判决时,我要去作证?”萨德尔问。
“可能!如果证人确实不能出庭,司法当局也可能接收书面证词。”
萨德尔耸耸肩说:“尽管我痛恨德国人,但我不认为我可以昧心地诽谤豪普特曼少校,他始终很规矩。如果我毫无根据地把被盖世太保逮捕之事归咎于他,别人会说他只不过在执行任务。”他转身看了妻子一眼,“当然,在我离家期间他做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我在家时,对他无可指责。”平托上校结束了调查,他让萨德尔下午到他的办公室签署一个他亲自起草的证词,便回去了。
午饭时,平托上校不停地吸烟,喝咖啡。一个念头正在他的脑海里形成。随着思维的发展,它变得越来越清晰,并使他感到不快。在他从事的职业中,他多次看到人的本性丑恶的一面,经常想同部队的卫牛兵换一下工作,今天也有此感。然而,正义是要主持的。他叫来值日军官,让他去找一份德国人扔下的文件。军官回来了,他取来的正是他所需要的,一本封皮上印有鹰和字的账本。
下午四点多钟,萨德尔先生来了。他比上午有精神得多。
平托上校对他说:“萨德尔先生,我起草军事报告可能要比你有经验。如果你愿意,我大一点声说,你来写。我说得不对,你可以打断并纠正,好吗?”
萨德尔回答:“一切照你的吩咐!”
“好吧,我们现在就开始!我……你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是什么?哦,对了,埃恩斯特!请让我从头说。我,埃恩斯特·萨德尔,是……你的详细地址下面再说。我宣布,1945年7月14日我所提出的证词完全是自发的,自觉自愿的。”
平托上校停了一下,凑近萨德尔。“我们就这样开始,”他说,“以便在法庭上用你的证词时,辩护人不致说它是被迫写成的。好吧,我说到什么地方?哦,对了!‘自觉自愿’,好!从荷兰被德军占领,一直到我去年年底前后被盖世太保逮捕,具体时间下面再写,有几个德国军官曾住在我家。我得知法庭主要对他们之中的两个人感兴趣,即冯·布赫瓦尔德上校和豪普特曼少校。第一个人我记不得了;但是,我要说明,据我本人所知和确信,他们谁也没有对我或我的妻子有过越轨行为。
豪普特曼少校是在我被监禁期问住在我家的德国军官,他有着军官和绅士的风度。我还要申明,他的友谊和支持对我的工作是一个帮助,还是说,能使我继续为德国的事业而工作?我向他提供了许多关于荷兰抵抗运动的防卫计划的情报,我也由于叛变而得到了优厚的报酬。我的被捕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我……”
萨德尔跳了起来,大叫道:“你在说什么?你想骗我?这样的证词我不签字!”
“你可以不签字,但是,你不能不否认我说的事实,不是吗?难道你是抵抗运动的英雄?你只不过是个祖国的卑鄙的叛徒!”
他的蓝眼睛射出怒火。
“谁出卖了我?知道了,是我的妻子!”
“请坐下!”平托上校平静地说,“不是你的妻子,对你这个恶棍来说,她是太老实了。两件事暴露了你:这个本子和你自己。”平托上校用手指敲了
敲德国账本的封皮,“我真不敢打开它,上帝才知道里面是什么!”平托上校又接着说:“你肯定想不到豪普特曼少校是多么老谋深算,又是多么粗心大意。他一丝不苟记下了付给你的报酬,临走时。又粗心大意地扔下这个账本。其实,这个证据是多余的,使你暴露的是你那段愚蠢的经历。”
“这是什么意思?”萨德尔插嘴问。
“印刷工作是由德国士兵监视的,但是,你在被逮前却能跑上楼和妻子告别。盖世太保没有事先通知被捕者的习惯,他们只知道抓人。一个人在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瞬间就会被抛进牢房。但你却不然,你知道什么时候被捕,抵抗组织迟早会发现谁给德国人传递情报。关于你手上的伤疤,你肯定没见过用燃着的香烟所烧的伤疤是什么样子。伤口是人工拉大了的。怎么弄的,说呀!是不是盖世太保帮你弄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还有那个把钞票捆在胸前的离奇的故事。你那时是在德国,记得吗?刚从集中营逃出来,至少你是要我这样相信的。那辆满载荷兰纸币的卡车要干什么呢?那时,没有任何德国军队驻在荷兰。用荷兰纸币给德国士兵发饷实在不可思议。那些钱是德国主子给你的报酬。”
萨德尔嘲弄地笑笑说:“你说;的可能是事实。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谁会相信你这一套损害像我这样一个众所周知的抵抗运动英雄声誉的话?”
“你全部承认你的回答,对吗?承认我所说的是事实,是吗?”
“完全对!”萨德尔讽刺地笑着肯定地说。
“那好啦!这就是我的证据!”平托上校说。“你看到写字台上那盆郁金香吗?枝子都弯曲着,但这不是因为花的重量,而是因为上面有一个麦克风……”
萨德尔被带走了。由于时间仓促,平托上校没来得及问萨德尔为什么要写妻子的匿名信。为了便于同逗点区别开,印刷匠通常是把句号划个圈。而且,他还记得萨德尔夫人看到信时的反应----她认出了他的笔迹。
也许萨德尔是故意试探妻子的忠诚,才在被豪普特曼少校“逮捕”前想出了那个鬼计划;也许是豪普特曼强迫他用妻子的声誉换取生命;也许豪普特曼欺骗了二者,在向萨德尔夫人提出条件前就释放了萨德尔……这些问题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然而,萨德尔一回来,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除了妻子,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痛苦分摊给任何人,于是,病态的醋意使他去责怪这魔鬼三角中唯一的一个无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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